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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黃河化險》
雨大風(fēng)狂,道路泥濘。中央縱隊摸索著行進,好不容易走到曹莊。毛澤東渾身水濕,顧不得擰干,忙召集縱隊領(lǐng)導(dǎo)開會。
“聽,你們聽到了沒有?”黑暗中一個顫抖的聲音問。
立刻,人們都警惕地豎起耳朵。
在沸騰的喧囂中,終于辨聽出另一種低沉而重濁的音響。極遙遠又極切近,極細微又極宏大,不知所在又無所不在!像巨人的呻吟,像大地的呼吸……
“黃河!”
“黃河!是黃河!”
“我們到黃河邊了!”
緊緊擠縮的人堆兒松動了一下,戰(zhàn)士們都伸長脖子,一任雨水從頭灌到腳,默默地向東凝視。
“這回準(zhǔn)要過黃河了。”說話者的音調(diào)說不清是喜是憂。
“可是,主席說過,不打敗胡宗南絕不過黃河。”
“主席一向機動靈活,講求實際。再說,過去還可以再回來么。”
毛澤東的手指在地圖上移動,時而緩慢,時而匆匆,時而滯留不動。任弼時大彎著腰,幾乎和毛澤東臉貼臉地匯報敵情。
“還有多遠?”毛澤東問。
“三十里。”任弼時驟然壓低聲。
“嗯,”毛澤東略一沉吟,手指移向黃河,“黃河邊有敵人嗎?”
“暫時沒發(fā)現(xiàn)。騎兵都偵察過。”
“只有向東走了?”毛澤東慢悠悠地,像是自問,又像問人。
“現(xiàn)在看來只能向東.”周恩來神色嚴(yán)峻。
“死地喲!置之死地能后生嗎?”毛澤東猶豫。
“東邊是黃河,萬不得已時……也不會是死地。”有人含蓄提醒。
“哪個?說什么?!”毛澤東猛然掀起眼皮,目光咄咄逼人,“我有言在先,不過黃河。誰還說這種屁話?”
窯洞里鴉雀無聲,窯洞外風(fēng)狂雨驟。
周恩來輕咳兩聲,凝固的空氣松動一些。“主席,向東走,先要過葭蘆河。過了葭蘆河就有了回旋余地。”
毛澤東望住周恩來,神色嚴(yán)肅。他沒作聲,立起身踱了幾步,面壁而立。稍頃,頭也不回道:“群眾呢?群眾怎么說?葭蘆河在這里入黃河,不少群眾把它叫黃河的河岔子,黃河岔。”
周恩來聲音從容柔和:“過澧水不算過長江。造謠也沒用,向群眾一說就清。”
毛澤東慢慢地、慢慢地點了一下頭。轉(zhuǎn)回身,手指任弼時:“通知部隊,向東走!”
任弼時在窯洞口憋一口氣,一弓身沖入風(fēng)雨中;一會又水淋淋地跑回來:“主席,騎兵報告,劉戡出動了,目標(biāo)是我們曹莊!”
“好吧,敵人這么積極,我們也起身吧。”毛澤東不再那么嚴(yán)肅,聲音恢復(fù)了輕松。這是決心下定之后的輕松。
隊伍靠著閃電的光亮辨識路徑。閃電一停,黑暗立刻把人緊緊圍住,邁不開腿。老兵握緊新兵,男兵拉住女兵,整個隊伍緊緊連成一體。一步一滑,三步一跌,踉踉蹌蹌地向前蠕動。誰也沒有注意割黎明的來臨,黑暗在不知不覺中淡薄,朦朧中出現(xiàn)了高不可測的大山。
“黃河!黃河!”前邊有人喊。
毛澤東臉色陰沉,雙眉緊蹙,水淋淋坐到一塊大青石上。周恩來招呼警衛(wèi)排長:“閻長林,你去向同志們解釋,不是黃河,是葭蘆河!”
毛澤東在旁邊揮了一下手:“不要了,由他去!”
往日,葭蘆河不過是一條任人蹚走的小河。天一落雨,洪水滾滾而來,立刻漲滿河床,波濤翻滾,難怪戰(zhàn)士們誤以為是黃河。找來的船工抹著臉上的雨水,大聲說:“不行啊,首長,過不去,這水根本行不了船。”
驀地,山上傳來一聲清脆的槍響:“叭勾——!”
剎那間,像有人同時點燃了幾十掛鞭炮,響成一片,越響越激烈。不一刻工夫,空氣里掠過尖嘯,山上火光閃耀,濃煙升騰,爆炸聲盈耳不絕。警衛(wèi)部隊同追兵打響了,一開始就是大打!可見敵人來勢兇猛,瘋狂已極!
“放羊皮筏!能過要過,不能過也得過!會水的到前邊來!”任弼時幾乎是在吼。七八名精壯的小伙子光著身子,吶喊著,沖向葭蘆河。大浪應(yīng)戰(zhàn)一般咆哮起來,掀起一人多高,挾著拳頭大的卵石飛撲過來。剎那間人浪相撞,堤岸上幾百喉嚨發(fā)出助威的吼聲,驚天動地。只見那七八名精壯小伙兒忽地騰起,又猝然從浪尖上墜落,轉(zhuǎn)瞬便不見了。于是,幾百人的吼聲又變成了驚駭?shù)募饨小4罄送丝s,羊皮筏子皮球一樣從水底彈出,滴溜溜轉(zhuǎn)著,剛一挨近中流,立刻箭一般向下游沖去。剎那間,那些精壯的小讓子忽而變得如此孱弱,在渾水泥沙里掙扎,扒著巖石樹根呼救。堤岸上的戰(zhàn)士們沖了下去,竭力趕在下一道大浪卷來之前救出他們。
任弼時牙齒咬得咯咯響,腮上鼓起一道斜棱,兩眼死死盯住那瘋狂的浪濤。落水的人剛被救起,他的右手便輕輕一揮:“上!”
又是七八名小伙子,舉著羊皮筏,像攻城部隊舉著云梯那樣沖。堤岸上的幾百戰(zhàn)士又爆發(fā)出驚天動地的吶喊。然而,吶喊陡起陡落,精壯青年如草葉一般被大浪拍回,跌得前俯后仰。而羊皮筏子早已翻扣著,旋轉(zhuǎn)著,眨眼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。
“停下,先停下。”一個鎮(zhèn)定的聲音在任弼時腦后說。他扭轉(zhuǎn)身,是毛澤東。
毛澤東望望洪水咆哮的葭蘆河,望望堤岸上焦急等待的幾百名干部戰(zhàn)士,轉(zhuǎn)身盯住槍炮大作、喊殺聲連天的高山,神色肅穆嚴(yán)峻。幾百名干部戰(zhàn)士都屏住了呼吸,連葭蘆河水的咆哮聲也似乎變得遠去。
啾啾啾——!這是子彈從頭頂掠過的聲音。四名衛(wèi)士呼啦一聲圍住毛澤東。在他們的外圍,十幾名警衛(wèi)戰(zhàn)士肩并肩,槍口向外,又圍上一圈。同時,河堤上下響起子彈鉆入泥土的噗噗聲。可以清楚地看到,有兩座山頭已經(jīng)出現(xiàn)了敵人。百余人的警衛(wèi)部隊是難以抵擋住七個旅的敵兵,不讓他們追殺至黃河邊的。
毛澤東習(xí)慣地吮一吮下唇,右手往前面輕輕一撥,衛(wèi)士立刻閃開。他緩慢下堤,幾百人的目光追蹤著他的腳步,似要從中找到希望和信心。
“給我一支煙。”毛澤東輕輕喃一聲,像吹口氣那么輕。幾百人的隊伍里立刻像刮起一陣風(fēng)。
干部、戰(zhàn)士同時間把手伸進兜里、懷里、背包里,掏摸著,就連女兵也不例外。可是,他們掏出的全是失望。經(jīng)歷如此大雨的洗劫,哪里留得下一支能吸的煙啊!一個女兵捧著一包漚爛的煙絲,急得哭出了聲。
毛澤東已經(jīng)在那塊光溜溜的大青石上重新坐下來,左右望望,忽然瞪起了眼,打雷一樣吼:“煙呢?拿煙來!”
衛(wèi)士們慌了。毛澤東因為鬧肺炎,戒了煙,他們沒有準(zhǔn)備。現(xiàn)在毛澤東要煙,他們不敢離開,又必須去找。
周恩來和任弼時在隊伍中焦急地找尋。
忽然,隊尾那邊起了喧嘩,隱隱聽到一片激動聲:“煙,煙!快給主席,快!”
周恩來急步迎去,看到毛澤東的馬夫老侯兩手捧著個油布包,被人群簇擁著,像被迎來的英雄。
“我這里有,我煙癮大,我用油布包著,還有火柴……”
“老侯同志,我代表同志們謝謝你了!”周恩來動了感情,聲音比往常提高許多。
一條薄軍被展開了。周恩來親自扯起一角:“舉起來,不要舉太高,朝東南斜點,好!”
薄軍被遮在毛澤東頭上,像一頂帳篷。
警衛(wèi)員鉆到被子下,把一支煙插入毛澤東右手的兩指間。毛澤東似乎根本沒注意周圍發(fā)生的一切,目光淡漠,眉頭微蹙,鼻翼到嘴角間有兩道嚴(yán)厲的斜紋。他本能地將煙送到唇際,剛一叼穩(wěn)便朝警衛(wèi)員湊過去,可是,火柴投有劃燃。
警衛(wèi)員手抖得厲害,喘不過氣,背后什么東西壓得慌,那是無數(shù)目光!
嚓!手心里閃過一道亮,那只叼了香煙的嘴又湊過來。可是,同前三次一樣,火光只一閃便熄滅了。
毛澤東淡漠的兩眼卻燃起了火,那是停止思考的特征。警衛(wèi)員身不由己哆嗦了一下。果然,毛澤東發(fā)作了:“你蠢,老子不要你,你滾!”
毛澤東發(fā)火是分程度的。一般發(fā)火只罵聲“你蠢”,盛怒之下會自稱“老子”,大發(fā)雷霆才會罵出“你滾”或“你滾蛋”。這一次,毛澤東把這三句話一口氣全罵了出來。
警衛(wèi)員嚇呆了,癡癡地沒有“滾”。周恩來急了,怕惹毛澤東發(fā)更大的火。他騰出一只手一扯:“你出來,出來!”他回頭望住自己的衛(wèi)士:“銀橋,你去,沉住氣!”
李銀橋拿過火柴,一低頭,鉆入被子下。
“嚓!”火柴一閃亮,馬上又熄滅了,刷,汗水立刻從他額頭沁出來。
“兩根!三根!三根火柴一起劃!”周恩來提醒,一邊用身體去擋那斜吹來的風(fēng)雨。
李銀橋捏出一撮火柴,可能不止七八根,沉住氣用力一劃,噗——!那火花最初綻開像蒜瓣,在不足十分之一秒的時間里便膨脹成一整頭大蒜那么大。火舌一下子躥上來,李銀橋猝不及防,眉梢一灼,便聞到燎毛的氣味。他立刻又感到手指炙痛、痛入肺腑,但他咬牙忍住了,沒有丟下火柴。他仿佛聽到手指的皮肉在嗞嗞響,但他沒有看。他眼前只有那一支粉筆狀的紙煙,伸過來,伸過來……終于,那紙煙燃出圓圓的深紅的火頭,火頭上裊裊地升起顫抖的青煙。他吁口氣,把還在燃燒的一撮火柴棍一下子握入手心,緊緊攥住不動。疼痛驅(qū)走了緊張,他舒服得直哆嗦。
干部戰(zhàn)士們一堆一伙站著,不敢近前也不肯遠離。他怎么想?一邊是七個旅的追兵,一邊是洪水咆哮的黃河岔。過了黃河可以獲得安全。可是……他怎么想?子彈在頭上飛掠,有兩名戰(zhàn)士中了彈。一名不聲不響地倒下去,停止了呼吸。另一名沉靜地捂住左臂,鮮血從指縫間緩緩淌出。沒有中彈的人們不躲不閃,就那么直立著,緊緊盯著毛澤東和他嘴上的香煙。那煙頭開始閃耀,吸得好狠哪!眼睜睜看著那截?zé)熁以谏扉L,折斷,跌落……
毛澤東似乎屏住了呼吸,鼻孔里流出兩股青煙,才流出不多一段,又突然被抽回去大部分;然后又緩緩向外流,然后又猛烈抽回去……終于,一根又粗又長的煙柱從他嘴巴里沖出,一直撞在濕漉漉的黃土地上,撞碎了,向四面八方彌漫。
緊接著,香煙又舉到唇際,煙頭閃耀,還是吸得那么深,那么狠,煙灰一個勁地延伸,然后折斷,然后跌落……
驀地,毛澤東立起了身,那支煙頭奮力摜在地下,用腳踩去。嘴里迸出一聲:“不過黃河!”
隊伍起了一陣喧嘩,像陣風(fēng)吹過闊葉林。馬上又安靜下來。靜得莊嚴(yán),靜得悲壯。
“放心跟我走,老子不怕邪!”毛澤東從來不曾這樣沖動、亢奮。他用譏嘲的目光朝敵人射擊的山頭瞟一眼,從容走上黃河岔的堤岸。不緊不慢,順堤向西北方向走去。
衛(wèi)士和警衛(wèi)人員從驚愕中突然驚醒,呼啦一下圍過去,想把毛澤東圍在中心。
“哪個?”毛澤東瞪起眼,那眼神嚇人,沒有哪個敢違抗。
“退下!”
衛(wèi)士和警衛(wèi)人員立刻都止了步。
周恩來望望山頭,快步追上,走在毛澤東左側(cè)偏后。他的衛(wèi)士立刻明白了,周恩來的身體是擋在敵人槍口與毛澤東之間。李銀橋一聲不響,立刻追上去,在周恩來的身后,將身體橫開,像靶標(biāo)一樣完全展開在敵人的槍口下……
最初,還有兩顆子彈鉆入毛澤東腳下,距離不超過二米。隨后,奇跡發(fā)生了:身后身側(cè)那些山頭,槍炮忽然停息;敵人的停了,我們的也停了。大地啞了一般靜!
只有河水沒有停,只有毛澤東沒有停。河水在身邊流,毛澤東在堤上走。永遠不緊不慢,永遠是旁若無人。他的身后,跟了越來越有信心的二三百人。七個旅的追兵——正因為有七個旅才更不敢相信眼前發(fā)生的一切——目瞪口呆,恍若夢中。就那么眼睜睜看著毛澤東在堤岸上走了三百多米,翻過一個小土崗,不見了。
又過了兩分鐘,不知是試探還是走火,有個山頭上響了短促的一槍。于是,各山頭的人馬才如夢初醒,槍炮聲以新的更猛烈的勢頭叫響起來。
只是,再不曾有一兵一馬敢追下山,追到河堤上。
走過土崗不遠,毛澤東將手中柳木棍向山上一指,望著任弼時:“嗯?”
任弼時點頭:“嗯?”
“上山!”任弼時下令。然后又對身邊的王參謀說:“讓后面部隊把上山的痕跡擦掉!”
毛澤東聞聲回身,“怕什么怕!就在這里豎塊牌子,寫上毛澤東由此上山!”
王參謀略一怔,馬上搖頭:“不行,敵人就在后面,說話就跟上來……”
毛澤東斷然一聲:“給我豎!”
周恩來在旁邊說:“你們就照主席說的辦。”
毛澤東上山了。周思來扯一下王參謀,小聲囑咐:“部隊過完以后,你們還是把痕跡消除干凈。”
走到半山腰,山下響起槍聲。毛澤東忽地停下來,把草帽抓在手里輕輕扇,慢悠悠道:“敵人真來了嗎?”他左右望望,找一塊石頭坐下來,索性不走了。“那好么,我們等等,我看看劉戡是個什么鬼樣子!”
警衛(wèi)排長和衛(wèi)士不再催促毛澤東走。那樣只會適得其反。他們散立四周,盒子槍大張機頭,隨時警惕著。
偵查員跑上來了,大聲報告:“是對岸民兵打槍,誤會鬧清了。”
毛澤東有些遺憾地道:“既然沒來,咱們再走!”
陸定一小聲對任弼時講:“我看主席最大的樂趣就是迎接挑戰(zhàn)。”
任弼時點點頭又搖搖頭:“適當(dāng)時間還得說說他。”
任弼時看準(zhǔn)機會走過去,隨便而又認(rèn)真說:“德勝同志,我要跟你談?wù)勀亍!?br>
毛澤東瞟他一眼:“又有意見了?大胡子!”
“有意見。”任弼時抹抹胡子,放低聲音,因而顯出嚴(yán)肅,“主席不過黃河,我堅決擁護。有眼光,有魄力!轉(zhuǎn)戰(zhàn)陜北幾個月,每走到一個地方,都能聽見這樣的話:咱毛主席還在陜北!我們什么也不怕!”
毛澤東神色變得莊嚴(yán),凝視著遠方輕輕點一點頭。
“可是,有時……”任弼時嘆了一口氣。
“說么。”毛澤東扭回頭,望著任弼時。片刻,撲哧一笑,“你是敢挑刺的么,大胡子!”
任弼時沒有笑,依然嚴(yán)肅:“不琢磨詞兒了,直說,有些事你辦得太沖動,太任性。”
“哦?”毛澤東收住笑,眼里閃出尖銳的波光,“那倒要聽聽了,你總要有根據(jù)吧?”
“有根據(jù)。剛才過黃河岔,你在堤上走了三百多米,不許衛(wèi)士保護。同志們擔(dān)的什么心啊?恩來一個勁地往上擋。”
“講完了,那么換成你呢?過河,不打死也要淹死。只有走。潰逃嗎?你只要跑就是找死,你能跑得過槍子?幾個衛(wèi)士就能擋住槍子?你這個大胡子!”
“可是你還要插牌子。”
“兵不厭詐!”
“半山腰你聽見槍響就坐下不走。”
“我早看了地形。放一個排阻擊,他就是十個旅一起來,今天也上不了山!”
任弼時怔住了。張一張嘴,畢竟沒說出話。
毛澤東喜歡辯論,辯起來不乏尖銳、辛辣,甚至像書生一樣意氣用事,夾帶出嘲諷。辯到得意之處,必要露出爭強好勝又天真得意的笑容:“說話呀,大胡子。”
任弼時臉漲紅了:“算你有理。可憑你這口氣也可以看出,你一早上的做事都是帶了一種情緒。有一種意氣藏在里面!”
毛澤東的臉也漲紅了,望著任弼時半晌無語。他有些慍怒,但也在思考。片刻,勉強笑笑,點一下頭:“這一條可以成立。”
“你能承認(rèn),我這個支隊司令就好當(dāng)了。”任弼時迅速平靜下來。中央縱隊叫三支隊,他這個司令直接負有保衛(wèi)毛澤東安全的重任。
偵察員又來報告:敵人怕中埋伏,停止追擊,就地宿營了。
毛澤東微笑著點點頭,并不覺奇怪。他凝望山下,忽然把頭一晃,唱出兩句京劇:“我正在城樓觀山景,耳聽得城外亂紛紛。旌旗招展空幡影,原來是司馬發(fā)來的兵……”
這是《空城計》里諸葛亮的唱段。
閱讀練習(xí)·探究
一、表現(xiàn)歷史偉人在萬分危急的重大關(guān)頭的思考,是這篇作品的重點。然而思考是看不見摸不著的,請找出文中將毛澤東的思考變成生動可感形象的精彩片斷,并作口頭復(fù)述,看誰的復(fù)述能抓住關(guān)鍵。
二、認(rèn)真閱讀課文,具體談?wù)劽珴蓶|憑借什么化險為夷的。
三、細讀任弼時與毛澤東爭論的部分。說說這里所表現(xiàn)出的兩人的個性、關(guān)系,說說任弼時以什么方式和什么樣的語言最終使毛澤東接受了批評。
四、寫毛澤東罵人發(fā)脾氣,是不是有損他的形象,為什么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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張老師
男,中教高級職稱
從教28年,省級“先進教育工作者”,市語文教學(xué)與研究科研組帶頭人。